
发布日期:2025-03-20 22:46 点击次数:178
今天介绍一个发生在民国时期的案例,因用大青龙汤误治致死的案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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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29年春,浙江屏风山一名20岁青年雷某,因劳作后汗出热甚,以井水淋浴受寒,次日凌晨突发恶寒发热,病程持续一周。初起症状表证明显,无汗、恶寒、脉浮数(一息六至以上);且里热炽盛,面红唇燥、口渴喜冷饮、呼吸腥热、齿鼻衄血、小便赤热;胸腹皮肤干燥灼热,但腹部柔软无压痛。
患者初期被误判为“普通外感”,当地医生以退热药治疗无效,后转由医者宋道援接诊。宋氏辨证认为属“太阳阳明合病”,予大青龙汤加减(麻黄18g、桂枝6g、生石膏24g等),舍去生姜、大枣。服药后患者大汗亡阳,四肢逆冷抽搐而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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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案误治关键点在于原方核心药物的缺失,大青龙汤原方含生姜、大枣,用以调和营卫、顾护脾胃,防止麻黄、石膏峻烈伤正。宋氏舍去两药,导致方剂变为“麻黄汤加石膏”,药性偏激。其中麻黄用量达18g,远超常规,加剧发汗耗阳,未预判善后风险。
章次公针对此案指出,此案缺乏补救方案,对重症投峻剂需预设后续调护。若汗出亡阳时及时以四逆汤回阳救逆,或可挽回危局。忽略“中病即止”原则,大青龙汤方后注明“服汗者停后服”,此案未明确服药频次与停药指征,致汗泄过度。医生辩症逻辑差,机械套用“太阳阳明合病”,虽患者有表寒里热之象,但舌苔灰白干燥、齿鼻衄血提示湿热化燥,非单纯阳明热盛。
陆渊雷批评此案“非驴非马”,实因未辨明湿热与燥热病机差异。仲景明言“太阳中风,脉浮紧,发热恶寒,身疼痛,不汗出而烦躁者”,强调外寒束表、内热郁闭的病机。此案患者虽符此证,但湿热化燥与衄血已提示阴液耗损,属禁忌证边缘。此案过度发汗致津液枯竭,与“取微似汗”原则背道而驰。
此外,宋氏对此案中衄血的病机存在误读判,宋氏认为衄血因“阳气重”而未入血分,但患者舌红苔燥、齿龈出血实为热灼血络,需兼用凉血药。对比《伤寒论》条中“衄乃解”,此案衄后热不退,反证此案病机的复杂性。
站群论坛本案启示:面对复杂发热,须以敬畏之心权衡峻剂利弊,方能在“力挽狂澜”与“步步为营”间找到平衡。要严格遵循大青龙汤的配伍思想,生姜、大枣不可随意删减,二者能缓麻黄之峻、护胃气之虚。对高热、衄血患者需预判阴液状态。在经方剂量使用上,也需要再三斟酌,否则害人害己。
在此,本人提一下前文【实测揭秘:千年经方剂量之秘】中就分析过越婢汤中麻黄剂量为六两,本案的大青龙汤麻黄用量也是六两,如果按照一两15克,那么一副药麻黄用量将达到90克,这用量之大,实属吓人。前文中本人按照陶弘景和孙思邈记载,实测了记载中的度量关系(并非本人杜撰的),网络真是个舆论场,是非之地,本人无意在网上吵架,因为这些争吵没有任何意义,浪费时间而已。这个经方剂量的争议已存在千年了,前文写作目的并非是为了引起对立,只是觉得中医和热爱中医的人需要跳出这种二元对立的四维,应该放下成见,以“阴阳和合”的智慧超越这种非黑即白的思维方式。例如,对越婢汤中“越婢”二字的解读历来就众说纷纭,成无己认为“发越脾气”,赵以德主张“治脾利水”,江幼李则考证“婢”通“媲”,指“盛肥之水气”。这些分歧本身即是中医多元性的体现,正如剂量之争不必定于一尊,(本人也没有强调我测量的结果就是标准,没必要上纲上线的!其实也没必要解释,世间本来就是这样,永远阴阳对立又统一,还是顺其自然吧!)
结语:中医的传承,从来不是简单的剂量复制,而是对“道”与“术”的融汇贯通。不执着于一家之言,不困囿于门户之见,以空杯心态接纳不同的声音。倪海厦老师曾言:“对中医真正热爱的人,不应心存偏见。”在互联网的喧嚣中,与其陷入无意义的争论,不如回归现实实践,以疗效为终极尺度。无论是“重剂起沉疴”的豪迈,还是“轻灵透达”的机巧,只要契合病机,便是良方。唯有如此,中医才能在守正与创新中,走出一条兼容并包的发展之路。《邀君共赏岐黄》杏林春雨墨味香,二十四时待客尝。 但得文章轻指点,银屏三尺即青囊。附言:“与其救疗于有疾之后,不若摄养于无疾之先。”预防重于治疗,养生需未病先防。 ——朱震亨《丹溪心法》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,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,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,请点击举报。